“陪你吃完早餐我就回去。”陆薄言顺了顺苏简安睡得有些乱的长发,“还早,你可以再睡一会。” 吐了一天,不止是胃,其实连喉咙都很难受,吞咽对苏简安来说极其困难。
陆薄言的手慢慢的收紧,握成拳头,指节泛出惨森森的白色。 康瑞城的眼神讳莫如深:“放心,我想要的不是他的命。”
刚才苏简安的故作轻松都只是为了让他放心的回去。 自从那天苏简安跟着江少恺离开医院后,陆薄言就没了她的消息。
之前他认为苏简安不可能受韩若曦威胁,所以没有调查韩若曦。现在看来,要想弄明白苏简安到底隐瞒了什么,他应该先从韩若曦开始查。 “我会的!你和老洛等我回来!”
没想到她今天又来这招,目光一如当年:明亮,雀跃,充满期待。 第二天一早,她在医院楼下看见苏亦承。
“今天的早餐我来吧。”洛小夕拿过厨师手里的锅具,“你在一边看着,我做得不对你提醒我一下。” 苏亦承把苏简安严重孕吐的事情告诉陆薄言,又接着说:“那天从商场回来后,她吐得更严重了,不能吃不能喝,只能靠营养针维持体力,医生建议她把孩子拿掉,我也不想看着她再受这种折磨,让她今天就做手术。”
她洗漱后草草吃了两口早餐,又打包好陆薄言那份,让徐伯送她去警察局。 车库门口其实也有记者堵着,但车子挂着警局的牌照,苏简安又缩在副驾座上,因此并没有引起怀疑,记者只是朝着车内张望了两眼就没怎么注意了,苏简安总算顺利离开。
苏简安摇摇头,挤出一抹微笑: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。对了,陆氏的年会……顺利吗?” 一个小时后,苏简安的车子停在会所门口。
不早了。 萧芸芸看着陆薄言额头上的血迹,断定他身上的伤肯定不止这一处,苏简安的担心是对的,让他开车回去肯定要出事。
她打电话叫了外卖,砂锅粥,还有几样凉菜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别开脸,不置可否,权当默认。
整个人都是空的。 这一战,陆薄言只能赢。否则,他输掉的不止是多年来的事业,还有员工的信任。
今天是他们在巴黎的最后一天了,陆薄言问苏简安想去哪里,苏简安懒得动脑子,赖在他身上说:“去哪里都可以,只要你陪我去!” 穆司爵非常目中无人的冷哼了一声:“就怕康瑞城没胆子报复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别人找你麻烦?”陆薄言摸了摸苏简安的头,“以后不会有这种人了。” 因为她也这么干过啊,想珍藏和他有关的点点滴滴,仿佛这样就等于和他在生活里有了交集,其实都是自欺欺人。
陆薄言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,手脚却格外的温暖,她曾经一本正经的对陆薄言说:“冬天你像一个天然暖炉。” “吃了吗?”穆司爵突然问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她情绪不好,苏亦承开始格外的留意她,叮嘱她睡觉盖好被子,不要着凉。家政阿姨来做清洁,他又叮嘱阿姨洗手间一定要注意,不能有一点点湿滑。三餐他也全包了,顿顿营养周全而且口味清淡,没有任何过凉过热的东西。 “你说苏简安不敢骗你?呵,你太小瞧她了!”她的声音僵硬得几乎要发抖,“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?她跟陆薄言在一起!”
苏简安松了口气,替陆薄言掖了一下被子,无意间碰到他的手,来不及抽回,突然被他扣住。 洛小夕先飞奔过来抱了抱苏简安,“这两天吓死我了。苏亦承还不让我去找你。”
小丫头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狠绝的肃杀,穆司爵第一次觉得她有点棘手,“你要干什么?” 苏简安以为许佑宁只是怕她把话学给穆司爵。虽然许佑宁的担心是多余的,但她也没再追问。
“大家都出去一下。”主任说。 陆薄言擦掉苏简安头发上的水珠:“你先洗澡。”
挂了电话,萧芸芸瞪着沈越川:“把绳子给我松开!” 陆薄言的声音里夹了一抹怒气:“到处都在传我和韩若曦在一起了,你为什么不来找我,为什么不来问我?!”